千万奖金电竞梦

千万奖金电竞梦

千万奖金电竞梦

李伟伦与刘伟鸿 | 2017年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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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就在一瞬间,全球数千万人屏息以待,这一场大战将决定谁会出线,进入败者组决赛,挑战世界之巅。

四个马来西亚人加一个菲律宾人坐在电脑荧幕前,手指在键盘与滑鼠上快速飞舞,每一下敲动都化为荧幕上英雄的攻防动作。

只见一名紫色无脸人祭出时间结界,封锁住一队盔甲骑士。但电光石火之间,大地崩裂,盔甲骑士脱困后击杀眼前强敌,并挥军攻入敌方地盘,最终锁定胜局。

Pix FB Adam Erwann Shah

这一幕也宣告,由马菲选手组成的Fnatic战队在“2016年刀塔2国际邀请赛”(The International,简称TI)的征途就此终结。

不过,第4名的佳绩,却也意味着Fnatic战队获得145万3932美元(581万5728令吉)进账。即便经过美国政府扣税及战队抽佣,5名队员还是可以均分87万2359美元(348万9436令吉),每个人顿时晋身富豪之列。

打从2011年首届赛事起,刀塔2国际邀请赛的奖金一直位居全球电竞赛事之冠。

去年8月举行的第6届国际邀请赛网络收视率近1亿5000万人次,总奖金高达逾2077万美元,再破纪录。刀塔2玩家更把国际邀请赛的竞技水平,对比为足球运动的世界杯。

不再是废青癖好

对于许多人而言,电玩已不再是“废青的癖好”,而是一个竞技项目。这也是电子竞技(e-sports)一词的由来。选手日以继夜地训练,世界品牌竞相赞助,支持者购票到体育馆捧场,电竞在许多国家已成为一门产业。

现年22岁的亚当(Adam Erwann Shah)是个大专生,在雪州世纪大学修读心理学系。他身材高大,穿着随性,打扮与时下年青人无异。

但在刀塔的世界,亚当是名为343的著名选手,职业生涯累计奖金已破百万令吉。在去年8月里约奥运会期间,正当许多人关注马来西亚健儿在奥运舞台的表现时,亚当则作为Fnatic战队的一员,在美国西雅图的Key Arena体育馆追逐梦想,最终与他的队友捧殿军而归。

据esportsearnings.com统计,亚当迄今赢获的奖金达到35万7158美元63美元(142万8634令吉52仙),位居大马电竞选手第5名。

奖金收入榜上,前面13人全是《刀塔2》的选手,接下来才有《反恐精英》、《FIFA 16》与《英雄联盟》等游戏的选手。不过,与前排选手六位数奖金的收入相比,末端选手的奖金收入不可企及。

选手生活有规律

亚当(见图)是在11岁那年,经由死党介绍认识《刀塔》这款游戏,从此就欲罢不能。

不过,当兴趣变成职业,就连亚当也吃不消。他告诉《当今大马》,在去年8月份的TI邀请赛结束后,他根本不想触碰《刀塔》。

“打完TI回来后,我完全不想碰《刀塔》,只想远离它。我想做些之前无法做的事情,我要找朋友,我要去嘛嘛档。”

在TI邀请赛后,Fnatic战队几经重组,当时拿下殿军的阵容已四散。亚当在TI邀请赛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并辗转替一些队伍打过替补,包括在11月加盟菲律宾战队Execration,并协助Execration取得波斯顿特锦赛资格。最近,亚当则加入了欧洲战队B)ears。

目前,亚当已申请休学,以专注他的电竞职业。与许多人想象中不同,顶尖电竞选手的生活很有规律。亚当说,当他还在Fnatic时,全队住在雪州一间独立式洋房,训练屋不仅设备完善,还配有厨师。

“每天早上我们下楼后,就吃早餐和交流,看比赛,或打比赛。只有《刀塔》,你不会上面子书或做些其他的事情,你的电脑荧幕上只有《刀塔》。”

“通常我们会在下午1或2点训练,大概一天会打上两轮三盘两胜的比赛。中间休息时段,可能我们会去游泳或健身一小时半。”

大马五大电竞选手

和他们赢获的奖金(美金)

Chai Yee Fung a.k.a Mushi

Wong Hock Chuan

Khoo Chong Xin a.k.a Ohaiyo

Yeik Nai Zheng a.k. Midone

Adam Erwann Shah a.k.a 343

军训与家人鼓励

到了晚上,亚当与队友又会开始训练打比赛。他强调,要应付如此密集的训练,他们必须要做些运动,否则将应付不来。

更甚的是,亚当说,Fnatic队员当时没有周假,几乎一周训练7天。

“当然,如果有人要出席家庭聚餐,或有人过生日,我们就会衡量状况,然后让他们休假出外。”

虽然军训式的生活异常疲累,但亚当表示,电竞选手可以到多个国家参加比赛,看到许多新鲜事物,感觉就像是种补偿。

一连紧凑训练中,亚当尽量抽空陪伴女友家人。有时候,从国外比赛回国后,选手们会获得两三天休假,而亚当则格外珍惜难得的假期,与女友及家人窝在一起。

庆幸的是,亚当的女友与家人相当支持他投入电竞职业,就连他84岁的外婆也通过电视直播,观看他打比赛。

“每逢大赛的时候,全家人都会一起看电视。虽然他们看得不是很懂,但也会在电视机前大声喊加油……我觉得这特别感动,因为你会知道,如果你输的话,你就让他们失望。”

“这就像是一种勉励,会让你更加努力。”

打游戏算运动吗?

跟亚当家人的开通相比,18岁新秀杨明健(《刀塔2》网名Syeonix)则费了一番努力,才说服父母让他成为电竞选手。

杨明健(图中右者)来自吉隆坡的小康之家。他的父亲杨富才现年61岁,从事消防用具生意。他一开始并不认同幼子杨明健全职投入电竞行业,更指“打机”浪费时间。

杨富才与妻子黄珊珊都热爱运动,分别喜爱壁球与高尔夫。黄珊珊说,与其让儿子打电动,不如挥杆打高尔夫更好。

杨富才则认为,电子竞技根本就不算是运动。

“我不认为电子竞技是运动……你只是坐在电脑前,能够锻炼身体吗?打游戏是运动吗?”

杨富才的想法一直没变,唯一改变的是,他如今不反对儿子当一名电竞选手。至于改变的契机,则是因为2015年12月举行的第一届马来西亚电竞赛(Malaysia Cyber Games)。

当时,主办单位邀请首相纳吉与通讯部长沙烈赛益担任特别嘉宾,为得奖者颁奖。纳吉与电竞赛事扯上关系,虽然引起刀塔圈子反弹,但却说服杨富才支持孩子投入电竞领域。

杨富才笑着说:“连青体部都办电竞大赛,我们觉得这可能会有前途。连阿Jib哥都出席,有前途,有前途。”

联名户口存奖金

在这之后,杨明健父母不仅让儿子展开全职电竞选手生涯,更给予许多支持与协助。黄珊珊即为儿子购置全套的高阶电脑,好让儿子能在家中训练。她也与杨明健开设联名银行户口,共同管理杨明健所赚取的奖金与薪金。

杨明健在去年3月加盟号称为大马国家队的“虎牙队”(Taring)。当时,他享有4000令吉的月薪,但却须南下柔佛,跟队友住在新山的训练屋。

当时,杨明健刚完成中学学业,取得大马教育文凭。在新山集训期间,杨明健感染骨痛热症,恰巧碰到刀塔2国际邀请赛东南亚入选赛前一周。

由于杨明健高烧不退,他的父母连夜驱车南下,探望瘦削的幼子。虽然身体不适,但杨明健还是坚持打完比赛。最后,他的队伍无法出线。

“很可惜当时我头晕呕吐,我硬撑上场,但在比赛中,完全无法跟队友沟通。”

Dota 2 The International Flickr Pix

须衡量人生抉择

比赛不久后,虎牙队在8月杪解散,而杨明健之后则辗转加盟数支战队。虽然受到业界看好成为新星,但杨明健一直没有打出好成绩。去年11月,他加入马来西亚战队Geek Fam,继续奋战。

面对不明朗的未来,杨明健给予自己最多两年的时间,尝试打职业电竞。

“我给自己一两年时间闯天下,如果不成就回去校园,一切都要在我20岁之前完成。”

同样的,亚当也认为,任何有意打职业电竞的年轻人,除非真的碰上黄金机会,否则不要把人生赌注押在电竞上。

“你应该自我衡量。除非机会跑上门来,否则你不应该把你的人生押注在打游戏。”

“好比我自己,我是因为获得Fnatic这个机会,才全心全力投入电竞。除非你获得机会,否则不应该为了打游戏而牺牲自己的人生。”

“这风险太高,可能你付出200%的努力,最后却一无所获。”

艺术家以体绘对抗性别暴力

艺术家以体绘对抗性别暴力

艺术家以体绘对抗性别暴力

苏颖欣 | 2017年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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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森节是兴都教徒赎罪、奉献和感恩的日子,旨在纪念铲除恶魔并赋予兴都教徒力量的姆鲁甘(Murugan)。

然而,在今年的大宝森节来临之前,却有人在面子书设立一个“大宝森节喷漆小组”(Thaipusam Spraying Group)专页,扬言若在大宝森节发现有女性参与者身穿“不妥当”的纱丽,则将被“喷漆伺候”。

这让28岁的艺术家璐比(Ruby Subramaniam)气愤难平。她想起自己在中学时到黑风洞参与大宝森节庆典时,竟被非礼,但却吓得不敢呼救。

这是许多女性面对的困扰——大宝森节的庆祝活动中,你看见喝醉的男人,有些骑着重型机车狂飙,有者在车上大声放音乐,调戏经过的女信徒。

“女性常常受到骚扰。现在,你竟然说我们的皮肤也干扰到你?”

“我感到生气,你怎么可以想到要这么做(对女性喷漆)?”

自认是女性主义者

璐比(见图)自认是一名女性主义者,她的创作都自然包含了女性主义价值。

“我自小就在抗争,我记得曾问母亲,为何那些男孩可以不穿衣服到处走,而我不行?”

璐比的气愤情绪,很快转化为创作动力。她在几天内召集到数位同样在面子书上表达不满的艺术家,有舞蹈员和摄影师,共同创作了“这是我的身体”(This is my body)的一系列作品。

“你要在我们身上喷漆?好,那我干脆就在女人的身体上画画,至少会比你的漂亮得多。”

于是,璐比在三位古典印度舞蹈员的身体上彩绘,她们再随性地“演出”三个印度女神——幸福与财富女神吉祥天女(拉克什米,Laksmi)、智慧女神妙音天女(萨拉斯瓦蒂,Sarasvati)和毁灭之神时母(迦梨,Kali)——再由三位摄影师拍下她们在不同场景表演的姿态。

这个协作艺术计划在社交媒体上获得好评,这是璐比没预料到的。不少女性告诉她,这系列作品抚慰了她们。

“好多女性说,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创作),而她们以个人的体验去诠释这系列作品,这已和大宝森节无关了。”

“这是很美好的事,从一个小点子开启的合作计划,最后竟能抚慰其他女性,让她们拥抱自己的身体。”

摄影师舞蹈员同创作

哈诗妮(Harshini Devi Retna)扮演的吉祥天女是第一个拍摄计划,由摄影师维诺(Vinoth Raj Pillai)拍摄,地点在占美清真寺(Masjid Jamek)。

“当时你可看到所有人都在望着,我们觉得有趣,看看公众如何反应。”

而由舞蹈员娜莉娜(Nalina Nair)扮演的时母,则在乌鲁冷岳的甘拜瀑布(Sungai Gabai)由摄影师维克尼斯(Vicknes Waran)拍摄。

时母是毁灭之神,璐比在娜莉娜身上画了只老虎。

“娜莉娜真的很进入她的角色,她花了时间揣摩角色,展现出那个性。因此你在看那些照片时,发现真的很强烈、很震撼。”

而扮演妙音天女的拉蒂玛拉(G Rathimalar)则由摄影家罗肯尼(Kenny Loh,译音)拍摄,地点是十五碑。

璐比在拉蒂的手臂上画了一只天鹅,拉蒂就在十五碑大街上自由地舞蹈。

“整个拍摄过程中,我都起鸡皮疙瘩。她(拉蒂)如此优雅漂亮,很多人在一旁看着她,她仍然优雅起舞。”

创作过程产生对话

璐比说,尽管这个创作计划一开始是因愤怒而启动,但整个过程却是如此欢乐,也产生更多对话。

“每个人在这项计划中,都有属于个人的独特记忆。”

画家、舞蹈员和摄影师,皆各自投入创意,共同创作出一份批判性艺术作品。

璐比说,运用精细的情感和艺术去回应社会问题,也意在想象未来,希望看见更具包容的文化。

在吉隆坡土生土长的璐比是自学艺术家,曾有7年在广告界工作,约3年前转为全职艺术家。

女性总被评头论足

这不是璐比第一次挑战争议的社会议题,她也曾经画半裸女人,并出版过一本叫《又如何?》(so what?)的小杂志,谈论女性议题,如讨论穆斯林女性戴头巾与否,皆会受人评头论足的问题。

“无论妳(女性)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会被评论。”

璐比说,她的作品都试图讨论禁忌课题,而她坚信艺术创作皆需如此。

“我的画作有时会让人不舒服,我认为他们需要反问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

璐比的左臂上有个纹身,是一颗有画笔的心脏,她说:“我画任何让我感到开心的事物”。

分享璐比的故事!

跨性模特儿的圆梦之旅

跨性模特儿的圆梦之旅

如何跨出心中那道坎?

跨性模特儿的圆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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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某日,法丽莎如常在吉隆坡一家百货公司上班,一名陌生人,一个问题,改变了她一生。

陌生人问道:“你想成为时装模特儿吗?”

这位陌生人是莎米拉(Sharmila Ramanathan),即NativesMY电商计划创始人。她当时在找边缘群体,以拍摄屠妖节服装系列,身长瘦长的法丽莎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直以来,莎米拉包怀着模特儿的梦想,但身为跨性人,她总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这就像梦一样。”

陷入双重怀疑

然而,惊喜与兴奋后,种种疑虑纷至沓来:起初,法丽莎质疑这是骗局,莎米拉或是江湖骗子;确知NativesMY是正当公司后,她却开始自我怀疑。

她接受《当今大马》专访时,坦言加入NativesMY之前,只曾自拍,担心应付不来模特儿工作。谈及此处,她不禁莞尔。

“我突然发现在(别人)的相机前。我需要知道如何摆姿势,及怎样是正确的角度。”

承蒙名师指导

现年39岁的法丽莎(Fariesha Adnan,见图)成为模特儿之后,不仅得以圆梦接受时装拍摄,还受前大马世界小姐塔努嘉(Thanuja Ananthan)亲自指导,学习走猫步。

“我之前挺害羞的,现在却可以更开放和人交流。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我对莎米拉心存感激。”

在此之前,法丽莎在社交媒体曾遭受恶言相向,但如今却频频接获好评,令她感到讶异,促使她考虑投身全职模特儿。

去年9月,4名跨性人与1名难民参加这场时装秀,法丽莎正是其中一人。

莎米拉的故事

NativesMY的屠妖节运动,打着时装与电子商务的口号,旨在借商业之手,协助边缘群体。

莎米拉说,其他品牌聘请专业模特儿与名人,以推广名气时,她决定另僻蹊径。

“我明白为什么这些公司要这么做,但我想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其实,我欢迎所有边缘群体的人,但当我寻找他们时,恰巧我找到的多是跨性人。”

事实上,屠妖节也含有“希望”之意,旨在协助边缘群体,以改善他们的生活。

开心最为重要

莎米拉(见图)原在广告公司任职,工作舒适,但她想到如何融合两种兴趣时,决定退出商界,投身国际非政府组织。

不过,她创立NativesMY后,并非一帆风顺。

“现在,我与我的模特儿见面时,我会搭德士,为她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我拿了这些包包,还擦伤自己的手。”

“不过,最终我会反问自己——我是否开心呢?我是。”

为了不受投资者限制,如跨性人不能打扮成女性,莎丽拉不惜自掏腰包,资助NativesMY。

去年,一群穆斯林跨性人入禀法庭,但最终联邦法院推翻上诉庭裁决,恢复男扮女装的禁令。穆斯林跨性人身份证写着“男性”,在打穿着女装时,有被捕的风险。

穆斯林跨性人接受易性手术后,尝试改变身份证性别,但却不果。

成自信跨性人

莎米拉冀望帮助模特儿克服自我怀疑,改善生活。

“我要Natives成为一个人人可以做回自己的平台。(跨性人)要蓄留长发,化妆(都可以),她们一般被告知这样不可。”

“到头来,我觉得这是获得工作与过上更好生活的基本技能(克服自我怀疑)……尤其是边缘群体,她们感到备受歧视,自我感觉没有自信。”

她以旗下一名模特儿为例,她热衷于化妆,但却没有自信追逐这个梦想。不过,莎米拉续说,她参加屠妖节活动后,即开始成为化妆师,为本地选美参赛者化妆,逐梦成功。

莎丽拉希望,边缘群体饱受社会歧视,导致缺乏自信,上述是一个值得学习的例子。

降低职场歧视

莎丽拉说,接下来准备为爱滋病患者发声之余,还希望与其他合作,透过社会责任计划,降低边缘群体在职场上遭受的歧视。

“当我寻找跨性人,我是真的到所有商场找。找出她们太难了……我想,她们未有机会获得体面的工作。”

“下一步就是在这方面有所改善,我希望更多公司会聘请她们,给她们一个机会。”

莎米拉相信,NativeMY在社交媒体接获不少正面回应,显示社会开始接受跨性人,但人们可以再跨出一步。

“大马人(在社交媒体)分享,但这只是唤醒关注。他们应该到最近的非政府组织,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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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族找到马共史 — 廖克发通往家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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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族找到马共史

苏颖欣 | 2017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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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克发

他出生于霹雳州实兆远,马来亚共产党最后一任总书记陈平的故乡。自小,逢年过节,家人都会朝一张祖父的画像祭拜,然而关于祖父的故事,却是家中难以言述的浑浊历史,谁也不愿提起。

他的祖父是马共游击队成员,父亲三岁时,家人听见三声枪响,知道祖父在家外被英军打死。自此,父亲对祖父完全没有一丝记忆。

廖克发毕业自台湾艺术大学电影研究所,以纪录片《不即不离》试图寻找父亲、祖父与自己的连结,进而挖出马来西亚官方历史遗忘的篇章。

他原本探寻一切和马共祖父相关的蛛丝马迹,最后却意外访问了散布在泰南、香港和广州的抗日老兵和马共成员。

然而,纪录片却遭大马政府以“对国家发展造成负面影响”为由,全面禁播。

对禁映感失望

对于影片遭禁映,廖克发感到非常失望。

“我一直以为能在大马放映,这是我对他们(马共)的承诺,如果可以,我会请他们来电影院看。”

“他们会在电影院受到掌声,那个现场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说,受访的马共成员希望知道,当今马来西亚人如何看待他们。

这部约一个半小时的纪录片,是从60多个小时的历史素材剪辑而成。廖克发希望,马来西亚观众能以同理心理解当年参与马共斗争的人。

“我觉得是以不卑不亢的态度,去拍他们的故事,感受他们的感情。不英雄化,也不悲剧化。”

他向《当今大马》坦言,若祖父当年是帮英军对付马共的一份子,他也会拍这样的祖父的故事。他期待能有更多这类反思创作,提供另一方的视角。

《不即不离》的制作公司“蜂鸟影像”也在影片遭禁的消息传出后表示,该片并无意英雄化、或美化马共。

“马共的历史,是这块土地所有人的伤痕记忆……长久以来,我们欠缺了解,认识彼此伤痛的机会,不谅解就没有痊愈的机会。”

于是,制作公司通过网络突破封锁,在2月28日至3月5日期间,免费让马来西亚观众线上观看 。

不在家的父亲

曾在新加坡修读商业学系的廖克发,当过小学老师,后来毅然决定到台湾念电影系,拍出好几部获好评的剧情短片如《鼠》(2008)、《爱在森林边境》(2009)、《花开的夜晚》(2012)、《雨落谁家》(2012)、《一起去看海》(2013)。

他的电影总是关注移动的人们,如在台湾的东南亚移工,以及蓝领工作者的生活。

廖克发的作品曾获得金穗奖和优良电影剧本奖等多项荣誉,更曾入选侯孝贤导演创立的“金马电影学院”。

在其中一篇访问,他透露自己之前看侯孝贤的《悲情城市》时,觉得画面中一家人吃饭的压抑气氛,跟自己的家很像。

原来,廖克发自小和父亲疏离,到台湾留学后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和父亲说话。而他那“不在家的父亲”,原来也有一个不在家的父亲——加入马共游击队的祖父。

因此,他带着摄影机回家,开始拍摄自己的家族故事。片中,他追访家人和亲戚,要他们分享自己的“公公”究竟是怎样的人。

“一开始我就是要找我的公公,大家说他是马共,但我不敢确定。”

从两张合照开始,廖克发从寻找缺席的父亲,进而挖掘出马来西亚建国前后那一段,在官方历史中缺席的篇章。

访问多位老战士

这部作品从构思到完成,花了5年的时间。导演远赴香港、广州和泰南访问多位老战士,让他们述说加入抗日军或马共的故事。他们有些在60年代遭遣返回中国,有些留在泰南和平村,也有些已回到马来西亚生活。

曾参加抗日救亡歌咏队的婆婆,依稀记得沿街卖花的那首曲子,“先生,买一朵花吧……买了花,救了国家。”

当时,参加抗日军以及之后走入森林参与马共斗争的许多人,未必深入了解左翼理论或共产主义,但却深深不满国土被外来势力侵略,以及种种的不公和压迫。於是,他们选择以自己相信的方式抗争。

对廖克发而言,用任何大历史叙述去讲述这些人的故事,容易陷入立场之争,而他恰恰就要避开这样的价值判断。

“我没有政治立场,也没想要说他们的政治立场是对或错,但他们相信某些事情,也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去做一些事,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尊严。”

“人的尊严是不能侵犯的……我想讲的,是这些一个个(在大历史下显得)很小的人,他们作为人的尊严。”

“我不想用任何大历史,或大的政治立场去套在他们身上。”

这些曾上战场的斗士,许多已经80、90岁,但他们在说故事时却像是回到年轻时代,仍然相信自己的付出能够改变世界。

奉献给革命的人

冷战的年代已然过去,世界局势大幅改变,马共斗争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了?他们还相信自己的斗争是值得的吗?廖克发说,他们不后悔做过这些事,就很了不起了。

“我不是历史学家,我不觉得我是在‘重写’历史。拍电影是关于怎么讲过去的人和事,以及它如何影响现在的人。”

“或者,现在的人知道了过去的事之后,能够得到什么。”

因此,影片并不以党领导为主角,也不以马共斗争策略或历史评价等切入,反而是关注这些有血有肉、曾经将青春奉献给革命的活生生的人。

甚至,有些受访对象也觉得好奇,认为导演应该去讲领导层或马共的故事,为何来采访这些小角色?

“他们背负的压力和苦难太大了,大到他们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而是从属于党的一份子)。”

“我们也都忘了他们是人了,一直用左右、对错、冷战(去分析他们)。我们都忘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一样曾年轻过,为了很简单的理由去牺牲、参加(马共斗争)。”

“现在的人呢?愿意牺牲到什么程度?”

创作要克服恐惧

廖克发坦承,自己在拍摄之前,对马共历史所知不多。学校课本以官方历史视角将马共形容为“恐怖分子”;而在民间又因题材“敏感”,鲜少有人直接触碰;家族里的人,更不愿触碰那段痛苦的记忆。

而作为创作者,他越是要触碰禁忌课题,面对自己感到害怕或恐惧的事。他说,家人是他要克服的最大恐惧,要说服他们接受拍摄,说公公的故事,是个漫长的过程。

搜集资料期间,廖克发看了很多与马共有关的著作,包括回忆录和论文等。他也不惜砸钱买下不少珍贵的历史影片档案,只为让观者能真实感觉那个年代的氛围。

“活在那个年代和现代的差别很大,我要尝试营造那个年代的气氛是怎样的,我不能用这个年代的角度,去批判那个年代做的事。”

找到与家的连结

和不少留台生和华校生一样,种族政治阴影让去国的人对马来西亚保持距离,身份认同的扣问也久久不能解开。

电影的最后,廖克发和父亲到实兆远寻找父亲成长的家,但祖屋已经不在,周遭是满满的油棕园。“我都不知道(旧家)在哪里了”,父亲说。

父亲弯腰俯拾起地上的小树叶,凑近鼻子闻。这里,可能是祖父被打死的地方吗?片中,姑姑说,祖父以前偶尔回家时都会带她和弟弟(廖克发的父亲)去洗澡。廖克发也特意先让父亲看了这个片段。

“他(父亲)本来就觉得自己没有爸爸,(看了这个片段后)他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你,他突然找到和他爸爸的关系,连结就存在了。”

“找到连结,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地方。”

“我也在尝试找这个连结,否则,你和这个土地就没有任何关系。”

离开家乡近十年的廖克发,仿佛站在“不即不离”的距离,找到一条通往家的道路,过程未必顺遂无阻,却在点和点之间连起了一条绵延的线。

肖像漫画不仅是街头艺术

肖像漫画不仅是街头艺术

肖像漫画不仅是街头艺术

阿兹米挑战一天250图记录

为了打破肖像漫画(Caricature)只属于街头艺术,无法登大雅之典的迷思,槟城插画家阿兹米(Mohd Azmi Mohd Hussin)将尝试在24小时内,不间断地为超过250名民众作画,以期被列入大马纪录大全。

33岁的阿兹米出生于槟城北海,目前是一名自由插画家。

“出道”才三四年的他已出版两本著作,分别为2015年的丹绒生活(TanjongLife)和2016年的《小嘛嘛》(The Little Mamak)。“Caricature”普遍上被视为一种讽刺漫画,特指肖像漫画,或似颜绘。

阿兹米和《丹绒生活》 // 图取自 The Star Online

为三慈善团体筹款

阿兹米已向大马纪录大全申请,于3月18日早上10点至19日早上10点期间,在椰脚街甲必丹吉宁清真寺外的“排队扁担饭”(Nasi Kandar Beratur)档口旁作画,目标是不少于250幅似颜绘。

届时,他将当场使用A4纸和黑墨水,轮流为公众绘制黑白色和具明暗度的人像素描。他有信心,只耗用3至5分钟画好一幅作品,并在每4小时才稍微小休10分钟。

“所有作画是免费的,所有作品将暂时保管在甲必丹吉宁清真寺礼堂和在接领大马纪录大全的证书时对外展示。挑战结束后,相关的公众可以免费索取相关作品,或要求邮寄(唯需承担邮费)。”

尽管如此,强调艺术不忘慈善的他将在现场放置筹款箱,让被画者乐捐(非强制性),之后再悉数转捐给3个慈善团体,即马来西亚癌症协会、大马肾脏基金会和槟州白拐杖协会。

示范用约2分钟作画

阿兹米表示,肖像漫画一般上只被视为一种街头艺术。他希望,借此挑战抬高其地位到全国的等级,让本地社会的各阶层人士接触到肖像漫画。

“过去,我曾在12小时内画了100幅画,唯当时属于收费性质。有者很好奇,不停作画难道不会疲倦或感到睏吗?这确实是很大的挑战,但我想去尝试,也相信可以办到。况且,我每隔4小时就会小休片刻。”

阿兹米是今天在甲必丹吉宁清真寺主席米拉麦丁(Meera Mydin)和巴当哥打州议员兼行政议员曹观友陪同下,宣布此项挑战。

他在记者会上甚至现场示范,为米拉麦丁作画,结果仅使用了短短的2分钟8秒就完成。

曹观友赞选对地点

曹观友表示,除了甲必丹吉宁清真寺,他和槟城环球旅游机构都大力支持阿兹米的挑战,并会给予特定援助。

“我们支持,阿兹米向全国展现他的艺术才华。”

他也相信,阿兹米可顺利完成任务。

“他选择在世遗区的著名扁担饭档口旁作画,显然是明智之举。那里的人潮到深夜都络绎不绝,要找到足够的民众让他作画应不成问题。”

有兴趣支持的朋友,欢迎在3月18日早上10点至19日早上10点期间,前往椰脚街甲必丹吉宁清真寺外的“排队扁担饭”(Nasi Kandar Beratur)。

Nasi Kandar Beratur

98, Jalan Masjid Kapitan Keling, George Town, 10300 George Town, Pulau Pinang, Malaysia

走入特米亚人聚落

走入特米亚人聚落

走入特米亚人聚落

高俊麟,2017年2月23日

吉兰丹话望生的森林不再平静,甚至暗流涌动。多年的滥伐活动,直接威胁当地原住民的生计和文化,导致原住民“揭竿起义”,屡设路障阻挡发展,却也屡遭当局镇压。

我在话望生的接待家庭这么告诉我。42岁的安加(Anga Anja)是特米亚族原住民,他本身也直接参与抗争,设立路障阻止伐木商进入原住民习俗地。

我抵达话望生那天,安加为我准备了简单但美味的午餐,象征当地原住民的好客本性。但这也不禁让人担心,若他们周遭的森林都被砍伐,剥夺了生活方式和生计,他们该何去何从。

桌上摆着的是烤番薯、鱼、菠萝蜜等,还有米饭和甜茶。安加的猫咪在邻房不断喵喵叫,听起来有些凄惨,想必是要加入我们的丰盛大餐。

而我们这边的气氛也有些沉闷,因为安加正在担心,他的孙儿们未来还能否煮出如此丰盛的美食。

安加(见下图)来自话望生巴隆村(Kampung Barong)的特米亚聚落,他周遭的土地都面对滥伐森林的威胁。一向个性温顺的特米亚族,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之时,也不禁感到担心与愤怒。

“我们觉醒了,而我们感到难过。我们的孙儿如何继续生活?”

“我可能随时会过世,但我们的孙儿之后要如何生活?这就是我们必须醒觉的原因。”

3万公顷树林消失

根据全球森林观察(Global Forest Watch)收集的卫星图像,吉兰丹的树林覆盖率在2000年是120万公顷。但到了2014年,接近3万公顷(约20.9%)消失了。

“(伐木地点)不会离我们很远,就近在咫尺。我们周遭都被伐木区包围。就在昨天,他们(伐木商)说要把所有树木都砍下。他们说,那是森林保育区。”

这个比例若和许多国家的森林砍伐程度比较,或许算是一般。而同时期的全国树林覆盖率减少比例则是约19.1%,相差不多(注)。

全国覆盖率减幅最高的是森美兰州(33.9%)、柔佛(31.5%)和马六甲(30.3%)。

不过,在卫生图上看着绿色大地变成红色,并不能真正了解问题所在。对安加和其他村民而言,滥伐森林更是直接冲击他们的文化和生活。对于如我们这样的局外人,或许只有走入原住民村落,亲眼所见才能了解。

巴隆村(Kampung Barong)是我的话望生行程第一站,前一天晚上我在瓜拉立卑(Kuala Lipis)留宿,汽车还有铺好的路可行。

之后必须经过50公里的颠簸才能抵达村落。这个距离一般只需半小时的车程,但坐在四轮驱动车上,经过崎岖不平的泥泞道路和河流,却用了三小时才抵达。

一路上,我和录影师经过一大片被开垦成油棕园的土地,几经波折才到真正的森林。这些被砍伐的地方,曾是墓地、丰富的果园和狩猎地。

我们的司机说,庆幸路上只下了小雨,否则即便是这些坚固的四轮驱动车,也会陷入泥沼。一路上,他也惊叹数年前经过此地时,身旁都还是绿油油的森林。

丹政府的除贫计划

和安加见面后,他迫不及待地分享,数年前和村民们第一次听到丹州政府的除贫计划——人民园地(Ladang Rakyat),那和联邦土地发展局(Felda)的定居计划有些类似。

那是7年前,约下午4点,安加和其他巴隆村的居民在村外的岔路,等待搭车出席宗教课程。

“约5点钟,我们听到铁桥附近有链锯声。那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事发生,而且他们(外籍工人和本地发展商)为何去到墓地?甚至在那里扎营?”

“听到链锯声后,我的朋友过去探查,看见有很多车辆停在那里,就前去问那些人:‘先生,你们怎么来这里的?’”

他们发现,这些工人来清理土地,为人民园地计划做准备。原住民当然不允许,因这片土地是墓地,周遭是原住民照料的丛林。

不料,工人不予理会,声称那不是原住民的丛林,甚至揶揄说那些榴莲树是熊粪变出来的。

安加的朋友回到部落,将此事告知村民。

“我们想了又想,在那之前只知道有伐木商会摧毁树,不知道还有其他计划。现在我们知道了。”

他说,当时他们决定是时候行动,因为文化和生计备受威胁。

2012年首次设路障

于是,第一次的反伐木路障在2012年1月建立起来。当时,话望生31个村子的约300名原住民参与抗争,控诉他们的祖地被州政府掠夺,再转手于伐木公司和人民园地计划。

这个路障是西马有史以来第一次类似行动,一直到今天都还在继续。路障也频频被当局拆除,特米亚人甚至将丹州政府告上庭,指他们的习俗地遭侵占。

州政府也指控,原住民的抗争行动是受外人唆使。他们的律师西蒂卡欣(Siti Kasim)甚至被说成是因为反对执政丹州的伊党政府,才会支持原住民社群的抗争。

伊党中委莫哈末沙努西(Muhammad Sanusi Md Nor)在去年12月,就曾如此批评西蒂卡欣。

“丹州的这项(原住民)课题是由政党挑起的,并和那些反对伊斯兰法的人联手,如西蒂卡欣,以对付丹州政府。”

“她(西蒂卡欣)即不是环保分子,也肯定不是关心原住民的人。”

不过,我到话望生采访的不同村落的原住民,皆强烈否认这点。他们强调,设立路障是自己的行为,并非受外人指使。

Angah bin Along
Kampung Chemal 村民

“外人”的各种协助

若说这些“外人”做了任何事,那就是为原住民抗争注入一些影响力,也让抗争维持在非暴力的状态。

“我们用嘴巴抗争,用书信抗争,不用拳头、枪械、或飞镖。我们守法,我们通过法律诉求,通过法律斗争。”

安加的说法,也获得布巴拉(Pos Balar)村长阿烈布素(Alek Busu,见图)的呼应。他说,抗争是自己的选择,但其他人也给予建议,例如该如何行动。

“没有什么外来影响。我们只是寻求他们的意见,了解我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外人不会动摇我们。”

“外人只是提供意见:如果你主张这片土地的所有权,就以正常手段,通过合法途径进行。我们用合法的方式,因为不会造成破坏。我们依照法律,通过法院。”

“那是我们的决定。”

阿烈刚刚打猎回来,腰际间还挂着一巴砍刀和匕首,他也对觅食的森林资源遭剥夺感到担忧,更担心习俗地被侵占。

“我们设立路障,是因为伐木和我们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我们觉得不对。伐木商入侵我们的习俗地,使得生计皆受影响。人民园地计划亦是如此,因他们并未征询任何村民的意见。”

“他们没有咨询(村民委员会)主席或村长,不尊重我们,所以我们感到失望。”

“雨季来临时,受苦的是我们。2014年,有3个小孩因水灾而死亡,水患是我们反对伐木的原因之一,它破坏我们的生活和生计。”

“森林的植物都没了,我们的果树也是如此。这就是我们设立路障的原因,我们不喜欢(伐木)。”

州政府少接触原民

根据《马新社》去年12月4日的报导,吉兰丹州务大臣阿末耶谷否认边缘化原住民,相反地认为该州相当顾及原住民的福利。

他说,该州已经将973公顷的土地宪报为原住民保留地,另外1万9000公顷是供作原住民活动地域。

“不该挑起这个议题。吉兰丹的原住民社群只有1万人,该区域应该是足够的,不应该再挑起课题。”

尽管州政府自认已有这样的措施,但因为少和原住民接触,导致州政府和原住民的矛盾加深。

根据阿烈的说法,原住民尝试将诉求带到丹州大臣办公室,但备忘录却不被接受。

“他们(大臣办公室)说这些事应该带到原住民发展局(JAKOA),但我们去拜访时,原住民发展局又说是森林局的事。我们去见森林局,他们又要我们去找州政府。”

原住民的美好生活

在原住民和州政府之间的路障拉锯战中,安加向我分享什么是特米亚人的美好生活。

他说,曾有人民园地计划的一家公司,献议给巴隆村1万令吉,据称不带任何附带条件。而村民最后拒绝了这笔钱,他们希望能保住森林,至少能长期赚取收入,而非接受一次性的巨款,最后却失去祖地。

“钱可以改天再算,但只要我们保有土地和森林,我们可以做手链或其他东西,拿到店里售卖,赚些钱。”

“比如昨天,我去抓鱼。我带一个朋友去,他说:‘嘿去抓些鱼吧,我想吃’。我撒网捕了鱼交给他,他给我20令吉。这就足够了,很好。”

“我们不要就这样拿那笔钱(1万令吉),我们不要欠人家任何东西。”

注:不是所有覆盖林都是森林,这仅是代表树冠覆盖率高于30%的树木和其减少程度。然而,树木减少未必是滥发森林所造成,也可能是原有的种植园地,正改种其他作物。

本文数据引述独立来源资料,来说明森林砍伐程度。国际森林观察虽然也提供树林覆盖率增加的数据,但没有在本文引用,因其研究方法的不同导致覆盖率增加和减少不能比拟。

本文原文为The simmering disquiet in Gua Musang,由《当今大马》英文版记者高俊麟撰写,苏颖欣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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