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诫》

《毒。诫》

《毒。诫》

刘青云、林家栋、古天乐、张晋四位男星贡献「影帝级演技」

《毒。誡》预告片

《毒。诫》

演员:刘青云、林家栋、江一燕、古天乐、张晋
语言:粤语
类型:剧情片
上映日期:18/05/2017

由导演刘国昌执导,刘青云、林家栋、江一燕领衔主演,古天乐、张晋特别出演,吴孟达、谭耀文等联合主演的黑帮大佬的真实传奇人生之作《毒。诫》即将在5月18日大银幕上风云再现。

《毒。诫》将在跨度超过三十年的大时代背景下,还原一个取材真实的传奇故事;刘青云、古天乐、张晋、林家栋四位当下港片扛鼎男星,将一同上演黑帮大佬「触底反弹」的悲欢人生。

电影故事简介

六、七十年代的香港,警察贪污,黑道横行,正是陈华(刘青云 饰) 与喇叭(林家楝 饰)、猫仔(张晋 饰)及一班兄弟最风光的日子。陈华被视为「慈云山十三太保」之首,气焰高涨;还结识了一生至爱可柔(江一燕 饰),共度人生最甜蜜的时光。可惜好景不常,陈华因私下贩毒而被帮会追杀,幸好在亦敌亦友的扫毒组组长哈雷(古天乐 饰)帮助下,逃出生天,但却终究法网难逃。出狱后,遭逢父亲病逝及女友可柔失踪,无比自责的陈华,顿然觉悟前非,立志重新做人。他不但积极参与青少年戒毒工作,获得十大杰青荣誉;更把喇叭与猫仔拉回正途,又经常出手调停江湖纠纷,因而深受黑白两道所敬重。某次于日本出席戒毒讲座后,陈华与可柔在街头重遇。他一心再续前缘,但又能否轻易为自己的感情拆弹?

人物简介

刘青云 饰演 陈华(茅趸华)(陈健朗饰演少年陈华)

60年代慈云山十三太保之首,吸毒贩毒,无恶不作。曾入狱5年。出狱后接受戒毒,洗心革面,与伙伴刘生合办非牟利戒毒中心,专门为黑道道友提供戒毒服务。 87年获到香港十大杰青殊荣。为人讲道义、人缘好、口才好,即便脱离黑道,仍受到黑白两道的尊重,不时请他出面排解纷忧。他能拆解江湖大小纷争,但却难拆自己的一段情。

江一燕 饰演 张可柔 (吴凯欣饰演少年可柔)

大排档老板之女,陈华最爱、最难以忘怀的女人。 70年代,她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地与陈华在一起。性格偏执,敢爱敢恨,愿为陈华付出所有。陈华染上毒瘾,好言相劝不果。绝望下,甚至想与陈华一同殉情,幸而得到追求者督察及时阻止。可柔见陈华毫无悔改之意,离开陈华,与督察结成连理,并移居日本生活,但可柔一直对陈华爱恨交缠。 15年后,可柔与陈华在日本重逢,两人再次面对彼此的心结。

林家栋 饰演 喇叭 (赖章亮饰演少年喇叭)

60年代慈云山十三太保之一,陈华的好兄弟。喜欢自吹自擂,声大胆小,但对兄弟忠心。凡事以陈华马首是瞻,因为陈华而戒毒。戒毒后,因为喜欢影视,又擅长打交道,从事电视台幕后工作,混得风山水起。

张晋 饰演 猫仔 (陈景鸿饰演少年猫仔)

60年代慈云山十三太保之一,陈华的好兄弟。为人好勇斗狠,有义气,为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因为袭警而入狱,出狱后受到陈华鼓励戒毒。厌倦江湖的打打杀杀,甘于平凡,享受安乐茶饭,在老人院工作。后来罹患肺癌,乐观面对。

古天乐 饰演 哈雷

社团大佬。沉稳、凶狠、豪气、重义气。 70年代,九龙城寨白粉档自行成立的[扫毒队](扫除其他私家贩毒)队长,对陈华有恩。从事戒毒宣传的陈华重遇哈雷,此时的哈雷已经成为贩毒大佬。两人一笑泯恩仇,成为好友。陈华一直劝其戒毒,停止贩毒,可是忠言逆耳,最终哈雷死在仇家的斩杀下。

谭耀文 饰演 刘生

戒毒中心创办人之一,陈华的伙伴。曾是黑道道友,与陈华志同道合,成立非牟利戒毒机构。后因妒忌陈华的能力、人脉在他之上,更妒忌其十大杰青的殊荣,在背后做出很多小动作抹黑陈华。

吴孟达 饰演 保叔

元老级社团大佬,已半退隐江湖。处事圆滑、重情义、以和为贵、社团已交由小弟斩崩刀接管,但在江湖上仍有一定的威望和影响力。掌握实权的斩崩刀对他依然尊重。 10年前,与陈华认识于九龙城寨,当年的他是社团话事人,专做黄赌生意,唯有毒品不沾,更不肯手下吸毒。在他眼中,吸毒的手下等同废物,打架也没力。支持陈华的戒毒工作,两人由此深交。陈华的戒毒工作不得不接触黑道,因此保叔成为其最好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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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 大银幕上风云再现

尸骨还乡是常态?!揭露马印女佣交易非法路

尸骨还乡是常态?!揭露马印女佣交易非法路

尸骨还乡是常态?

揭露马印女佣交易非法路

再多一天就是尤菲琳达(Yufrinda Selan)的19岁生日,离家10个月后,她终于回到印尼东巽他群岛省巴都布爹(Batu Putih)的家乡。不过,迎接她的并非喜悦的泪水,而是家人的哭嚎。

尤菲琳达的身体裹着尸布,安放在白色棺材。她的父亲梅杜萨拉(Metusalak Selan)不敢为木箱掀盖,因上面写着的不是女儿名字,而是梅琳达(Melinda Sapay)。

尤菲琳达入境大马的假文件/图:Gamaliel

“我害怕这是一场错误。”

直到印尼移工安置和保护机构的地方官员前来,向他展示尤菲琳达的照片,梅杜萨拉才愿意打开棺材——他的女儿安睡在里面。

尤菲琳达出生于1997年7月15日。去年生日当天,当地警方在医院太平间掀起她的棺盖。家人通过她腿上的一颗痣认出尤菲琳达,同时却惊讶地发现,她的身上多处缝针,脸上布满伤痕。

梅杜萨拉本月初接受访问时说:“他们告诉我,尤菲琳达上吊自杀,死于马来西亚雇主的家中。”

根据东巽他群岛省会首都古邦(Kupang)警方的调查,当地人口贩卖集团涉案,也有伪造文件的情节。

警方鉴定前警官艾杜亚德(Eduard Leneng)和戴安娜(Diana Aman)是聘雇及将尤菲琳达送至马来西亚的猎头公司负责人,他们拥有Pancamanah Utama和Jaya Abadi两家有限公司。

本月初,两人在多项罪名下被控上庭。根据控状,爱杜亚德被指涉及伪造尤菲琳达的文件,再将她交给戴安娜处理。

去年12月,爱杜亚德受访时否认涉及人口贩卖活动,“我从未和聘雇尤菲琳达的人接洽。”

而戴安娜及其律师艾文马努隆(Edwin Manurung)则拒绝评论此事。

至少33移工命丧他乡

尤菲琳达的案例并不特殊。去年,根据印尼官方数据,该省共有至少33名移工命丧他乡——其中包括马来西亚。

当地监督人口贩卖情况的非政府组织协调员梅尔棋(Melki Musu)说,直至今日,从东巽他群岛到马来西亚的移工贩卖状况依然猖獗。

东巽他群岛省有逾500个岛屿,遍布4万8718平方公里的陆地与海。

古邦警区总长阿德杰(Adjie Indra)揭露,在过去两年,该省共有超过2200名移工沦为人口贩卖集团的受害者。

这个数字是根据警方向证人和嫌犯录取口供时所获的资料。

“在东巽他群岛,至少有7个人口贩卖集团。”

阿德杰说,警方尚未侦破所有集团,不过警方将“分阶段进行”。

根据阿德杰,一些集团是由马来西亚的女佣和人力资源中介资助的。

“他们的操作手法如出一辙,而且这涉及马来西亚的一名大人物。”

追踪人口贩卖网络

我们的调查自去年9月开始,追踪东巽他群岛、棉兰和马来西亚的人口贩卖网络。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清楚在2015年1月至2016年8月期间的财务交易文件中发现。这叠厚文件证明,这期间从大马流入了近100万令吉的资金至东巽他群岛,以聘雇移工。

其中,最大笔的交易是来自一个名叫温妮(Oey Wenny Gotama)的女子。

自2015年8月,一年下来她转汇了至少64万6000令吉(或200万印尼盾)给斯里(Seri Safkini)——一家棉兰聘雇中介Cut Sari Asih有限公司的东主。

例如,在去年6月28日,温妮以“支付五个TKW”为名,转汇了2万8000令吉。TKW是Tenaga Kerja Wanita(女工)的缩写,而TKI则是Tenaga Kerja Indonesia (印尼工人)的缩写。

斯里再将这笔钱分给她在东巽他群岛的联系人。其中一个是付给尤哈呐斯(Yohanes Leonardus Ringgi),古邦机场的保全人员。从2015年8月至2016年8月,她与尤哈呐斯共有155项交易,近60万令吉。若追溯到2015年1月,则可达70万令吉。

尤哈呐斯在去年11月因涉及人口贩卖被逮捕拘留后,我们和他碰面3次。他一开始不愿意透露资讯,在第三次的会面才终于松口公开人口贩卖资料。

他承认接获指令,招揽家庭佣工以送至马来西亚。他除了指认因尤菲琳达案被控的艾杜亚德和戴安娜之外,也点名斯里涉案。

“他们会给我钱。”

根据上述财务文件,他接获艾杜亚德和戴安娜超过8万3000令吉。

承认贩运逾400移工

尤哈呐斯在机场当保全人员已16年,他确保出国的移工能安全通关。他也承认,已贩运了超过400名来自棉兰和泗水的移工到马来西亚。

“(输送)每名移工,我会拿到50万印尼盾(约170令吉)。”

这个庞大的人口贩卖链,就连孩童也不能幸免。TEMPO和两名未成年女孩碰面——达玛丽丝(Damaris Nifu)和珍妮(Jeni Maria Tekun),她们是尤哈呐斯试图贩卖出境的孩童。两人遭古邦警区警察扣留盘问。

她们只接受过小学教育,遭人蛇集团招揽时尚未满16岁。她们是受尤哈呐斯的下线——言多(Yanto)和玛麻(Mama Nona)招揽,言多和玛麻在2015年中遭警方逮捕。

他们拐骗达玛丽丝和珍妮,说会让她们赚得300万印尼盾(约1000令吉)的月薪,当时的最低薪资只是125万印尼盾(约420元)。她们后来被关在Cut Sari Asih有限公司。

珍妮说:“我们遭粗暴对待,有些人被拳打脚踢。”

她们后来被送到班达亚齐,但最后因为雇主恶劣对待而逃走。

必须建立“新身份”

对于达玛丽丝和珍妮这样的孩童,启程之前,不法集团必须为他们创造“新身份”,以符合法定工作年龄。

在马来西亚,家庭佣工必须至少21岁,其他领域的工人则至少18岁。

出发前往棉兰之前,两个女孩拿到新的伪造身份证。这很简单,只需基本设计技巧和一台安装了Adobe Photoshop的电脑。

负责为她们伪造证件的,是一名当地大学生斯比利(Sipri Talan),他和不少非法猎头公司有联系。

在古邦警区警局和被扣留的斯比利见面时,他说:“每做一张假身份证,我会拿到10万印尼盾(约30令吉)。”

这些新身份证是用来制作护照。根据尤哈呐斯,下一步就是和移民局官员串通,发出新的护照。

而在马来西亚上吊自杀的尤菲琳达,她的护照名字是梅琳达,而护照是古邦机场的移民局官员高斯达(Godstar Mozes Banik)所制作。

虽然这是在艾杜亚德的控状中揭露的,但高斯达否认协助人口贩伪造移工护照。

“所有事情都依照程序进行。”

尤菲琳达的案例对印尼移民局来说,是个重大的教训。印尼移民局总监罗尼(Ronny Franky Sompie )说:“我们在发出护照时会更加警惕。”

雪州的女佣供应商

另一方面,在雪州蒲种再也,NG Bersatu公司入口有个大型黄色商标。这家公司的名字以大写英文字母呈现,对外宣传自己是家“女佣供应商”。商标还有一个身穿制服的女人抱着一名幼儿,两人都脸带笑容。

这家公司的主要办事处是在一楼,在宽阔的办公室后有个小房。小房中的一个双层床就占用了大部分空间,房内没有窗口,只有一把风扇。

这是沙林(Sarlin Agustina Djingib)2015年8月抵达马来西亚后被安置的房间。沙林也是来自是东巽他群岛省的移工,她是被尤哈呐斯涉及的人口贩卖集团所招聘。

沙林当时仍是一名青少年,不到21岁的合法受聘年龄。

去年12月,沙林在印尼驻马大使馆,给予来自古邦的警方口供。

“我的所有假文件,都是由尤哈呐斯的下属所伪造。”

沙林从她在东巽他群岛的家乡飞往巴淡岛(Batam),一个只需乘搭短暂船程就能抵达柔州的省份。

根据现有的飞机航班资料,巴淡岛与东巽他群岛距离超过3800公里,期间还得在泗水或雅加达转机,没有直飞班机。

在巴淡岛,沙林会晤斯里的女儿安琪琳(Angellin Wijaya)。斯里是Cut Sari Asih有限公司的拥有人。

沙林说:“安琪琳把我送到巴淡岛中央码头,以入境新山。”

一名身份不明的男子,之后开车5小时,把她送到在蒲种的NG Bersatu公司。

在那小房度过一晚后,沙林说,她被她的雇主贾丝敏(音译,Jasmin)接走。

贾丝敏陪同沙林到印尼驻马大使馆。她说:“我付1万9000令吉予NG Bersatu。”

这比马印两国政府所同意的8400令吉招聘费,多出超过一倍。直到今天,沙林连一张合法的工作准证都没有。

点击以下互动地图的箭头,跟随沙林的脚步,了解她从印尼到马来西亚的行程。

涉及诱骗女工来马

古邦警方去年12月在大使馆录取温妮的口供,以调查诱骗沙林来马的人口贩卖网络。温妮自称代表NG Bersatu公司。

“我完全不知道关于人口贩卖的事情。”

她去年12月在大使馆受访时,也否认把资金转移到招聘潜在劳工的工作上。

不过,NG Bersatu经理黄敬豪(音译,Ng Jing Hao)的说法,却与温妮相违。

黄敬豪于3月15日,在他办公室受访时说:“她负责应对我们的供应商(印尼移工代理)。我们付她钱,她把钱交给在印尼的代理。”

不过,他拒绝透露,转移至印尼的资金有多少。

他也坚持,在招聘和安顿移工方面,没有违反任何马来西亚法律。

“我们不收未成年劳工。我们根据他们的护照行事。”

询及在这些移工中,有无未成年者,黄敬豪则表示不知道。

“直到目前,当他们通过移民局入境马来西亚,都没碰到问题。他们的指纹全都没问题。”

“如果女佣未成年,我们不会要她们。”

他承认,NG Bersatu公司与Cut Sari Asih公司在“好一段时间”以前,有过简短的合作关系,但沙林并非他们所招聘的劳工。

“她是通过另一家代理前来马来西亚。我们只是帮助她找雇主。”

他也承认从贾丝敏所支付的费用中,抽了一笔。

我们无法取得斯里和他女儿安琪琳的回应。

他们的排屋坐落在西雅加达的高档社区,而房子看似空置无人。当地的保安人员之后证实,斯里和安琪琳已搬走,而房子也曾充作招聘劳工的收容所。

在棉兰,随着当地警方于去年8月突击检查,在那里另一个属于Cut Sari Asih公司的收容所,一样已空置。这栋双层房子的大门深锁。

斯里也是一名逃犯。根据古邦警区主任阿吉(Adjie Indra),Cut Sari Asih公司已输出至少251名劳工来马来西亚,而他们最终沦为无证件移工。

输送一劳工获七千

镜头回到东巽他群岛。在这里,另一名猎头者也承认拿到来自马来西亚的资金。此人名为柯巴(Kobar),他一度在贩卖人口罪名下遭被捕。

他坦言曾把6名工人送至一名叫戴艾伯特(音译,Albert Tei)的马来西亚人手中。

“每一个工人(送到对方手中),我会获得2100万印尼盾(近7000令吉)。”

除了柯巴,两名印尼人力资源公司的经理,还有多名在马的佣工公司业者,也称戴艾伯特是印尼移工的主要猎头人。

戴艾伯特现年29岁,是ManPower88总经理,此公司旗下拥有8家佣工机构。他持有“拿督”头衔,也是巴生马可兴燕窝企业有限公司(Maxim Birdnest)的业主。

负责劳工事务的印尼驻马使馆专员慕斯达法(Mustafa Kamal)透露,自己曾诘问艾伯特,究竟每月能引入多少名劳工。

慕斯达法转述,戴艾伯特亲口承认每月能“进口”100名印尼劳工。

“这是非常庞大的人数。”

相较之下,大马雇佣代表协会(PIKAP)主席拉惹祖基菲里(Raja Zulkepley Dahalan)则说,其会员一般每月只能招募20名员工。

其中一名从东巽他群岛来到马来西亚的是瑟拉维娜(Seravina Dahu),她在古邦欧沙巴(Oesapa)儿子的家,向我们展示艾伯特的照片。瑟拉维娜说,他是“前老板”。

瑟拉维娜如今以农为生。她在马工作期间,竟无一纸签证。

“在戴艾伯特那里,有许多来自东巽他群岛的人,大部分是非法的。”

她忆述,自己过去每日工作逾12小时,但只有一餐充饥——白开水与面包。

否认虐待聘请非法工

为了求证此事,记者赶赴巴生燕窝厂(见上图)追问戴艾伯特。不过,他极力否认虐待员工,聘请非法移工。

“我只是处理合法(有证)移工。”

“若他们以假文件到马,我不可能知道。这是印尼相关机构的(审核)责任。”

戴艾伯特宣称与警方、移民局官员关系甚笃,但他否认每月招纳100名移工。

“至多70至80名,而这是在马来西亚经济尚好之时。现在最多只有30名。”

不过,他承认自己在印尼猎头界颇有名气。

“若我在一个月招纳50名移工,两年就有1200名。因此,他们在村庄提起我的名字,这并不令人惊讶。”

此外,他还强调自己不知晓印尼招揽劳工程序的违规行为。

“只要他们有合法护照,通过身体检查,我们(马来西亚中介)会安排他们(找雇主)。我们无权检查他们的护照真伪。”

他解释,一切相关文件须从6个单位获得批准,分别是印尼机构、马来西亚机构、印尼驻马大使馆、马来西亚劳工局、佣工,以及雇主本人。

去年为止,共有120万名持证印尼劳工。不过,慕斯达法却估测,非法劳工的数量或远为庞大。

“此(非法劳工)数字可能是翻倍。”

安云来马从事性服务

一般而言,非法印尼移工在园丘、餐厅、性服务业工作,在茨厂街“招客”的安云(Anggun)正是其中一例。

安云来自雅加达。她说,在茨厂街一带以性工作为业者,以印尼人居多。

“我只是到这里几个月而已。”

慕斯达法说,印尼与马来西亚政府竭力遏制非法移工,但有一个问题,令两国头疼不已。

“两国边境共有150多个热点,可供非法移工用作出入口。”

在婆罗洲的马印边境全场2019.5公里,区隔了印尼北加里曼丹省、东加里曼丹省、西加里曼丹省、沙巴及砂拉越。

然而,这条边境仅有一个跨边境检查站,设在印尼恩德港(Entikong)与马来西亚打必律(Tebedu)。

马印海上边界,则涵盖4个海域,分别为马六甲海峡、新加坡海峡、南中国海、西里伯斯海(Celebes Sea,又名苏拉威西海)。

而移民厅出入境柜台官员之间的串谋,更进一步加剧问题。

在吉隆坡一家印尼菜餐馆,两名来自西爪哇的非法印尼移工,即28岁的依嘉(Ika Fatmawati)与19岁的依娜诗(Ines Nugraini),向记者讲述他们如何在去年圣诞节经由巴淡岛中央码头(见图)抵达柔佛巴西古当。

“我们受促走3号柜台。我们获悉会安全无虞。”

她们通过了移民局安检,却落入新雇主的魔掌。

她俩在马六甲担任清洁工两个月,不曾接获任何薪资,甚至除了工作,寸步不可离开宿舍。

在2月22日当天,她们毅然离开马六甲,逃至吉隆坡。

谈到这里,依嘉不禁说:“我现在感到自由了”。

《当今大马》尝试联系柔州移民局总监罗海兹(Rohaizi Bahari)寻求回应,惟不果。

尤菲琳达沉冤待雪

无论如何,依嘉远比尤菲琳达幸运。

时至今日,当局未曾调查尤菲琳达案,父亲杜萨拉仍不知女儿的死因。

“我确信,她是被谋杀的。”

尤菲琳达据称是在蕉赖雇主住处(见图)的厨房上吊自杀。记者重返现场,找到其雇主Conrad Wee(音译,孔勒魏)。不过,她撂下一句话,即匆匆开车离开公寓。

“这是一宗不幸的事故。我不愿多谈。”

记者尝试联系警方,但效果甚微。武吉阿曼肃娼、肃赌及反私会党组(D7)助理总监罗海米(Rohaimi Md Isa)受访时,仅说这宗案件会由两国在双边平台商榷。

“所有涉及人口贩卖的邻国,我们皆举行双边会谈讨论。这是为了协助调查与执法。”

印尼移工保护协会主席尤斯隆(Yusron B Ambary)说,他们已向当局提出申请,以调查尤菲琳达案。

“只有马来西亚警方才有权力调查。”

此时,尤菲琳达的父亲梅杜萨拉(见图),只能在女儿的墓前点燃蜡烛,希望一天真相大白和正义得直。

本文由印尼《TEMPO》的斯蒂凡努斯(Stefanus Teguh Edi Pramono)和尤汉尼斯(Yohanes Seo),以及马来西亚《当今大马》的阿丽亚(Alyaa Alhadjri)联合调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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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嗑药到反毒

从嗑药到反毒

从嗑药到反毒

一个“直刃派”庞克的养成

叶家喜 | 2017年4月14日

酒吧的一个如常夜晚,打工兼职的庞克青年艾因(Ein)看到令他感到恶心的一幕。他自认已非常糟糕,抽烟、喝酒及嗑药无不沾上,但眼前一幕,比起他和染上毒瘾的哥哥还要恶劣。

“我看到在酒吧内喝酒的执法人员,公然卖毒品给其他人。”

“这让人作呕,理应缉毒及保护我们的人竟同流合污。那一刻,我觉得够了,我痛下决心,停止吸毒、喝酒及抽烟。”

“我告诉我的乐队成员,我们得改变乐队路线,成为直刃派(Straight-Edge)。”

那一年他22岁,已嗑药数年。

重述这段改变人生的转捩点,眼前的艾因依然显得愤怒,他无法接受执法机构出现腐败,如同他无法接受自己唱着反抗贪污滥权等歌,自己却陷入毒海。

艾因来自巴生,今年39岁,他从14岁起就成为庞克,至今已有25年,在庞克圈已属老辈。

17岁时,他成立一支独立庞克乐队,之后改名为Second Combat,在生活颇为匮乏的90年代,这支乐队算是取得不错的成就,不只受邀到欧洲巡演一个月,更出了不少专辑与黑胶唱片,在当时的地下庞克圈享有小名气。

但这些成就只属个人,艾因和Second Combat更重要的角色是反抗毒品,当他于22岁宣布其乐队成为直刃派后,他们在每一次的演出都会传达不吸毒、不喝酒、不抽烟及不滥交的讯息,艾因之后更成立“青年无毒协会”(Drug Free Youth Association),帮助青年脱离毒海,尤其是庞克群体。

出书推广“X”文化

从吸毒到反毒,来自破碎家庭的艾因有过一段糜烂生活,今年3月他出版了《我是庞克小子》(Aku Anak Punk)这本传记,把自己的庞克人生赤裸裸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这本书由Buku Pojok出版及销售,以马来文书写,词句浅白易懂,不时用上一些英文如“gig”(现场演出)、“rebellion”(反叛)、“scene”(表演场景)等庞克场景所熟悉的字眼,读起来像是一名庞克的自传。

问艾因的写作心得,他腼腆地笑说:“我就直接来”(aku hentam saja)。

庞克起源于70年代的非主流文化,最早流行于音乐界,最后渐成一种生活态度。庞克族以叛逆及充满颠覆性的音乐与造型,反抗主流社会的制度与价值文化。

直刃派则是庞克或硬核音乐的一种生活态度,起源于80年代初期的美国,当时一些庞克族对庞克界普遍存在嗑药、酗酒及吸烟行为感到反感,因此发起直刃派运动——拒绝毒品、烟酒及滥交,一些更主张吃素。

艾因原名凯阿兹(Khai Aziz),但大家习惯称呼他艾因。3月的一个早上,他接受《当今大马》访问,以分享他的新书。眼前的艾因身穿黑色尼龙外套,下半身是褐色长裤及运动鞋,这和他年轻时的打扮相去甚远。

“以前我也穿夹克、马丁(Dr.Martens)靴子及染头发,什么颜色都有,青色啊黄色。”

艾因的右手带着一个画有“X”的手表,那是直刃派文化的符号,一般上,直刃派乐队在表演时会在双手的手背上画“X”,人们就知道这支乐队不喝酒,而不会供酒给他们。

问他出版此书的目的,艾因说,他希望向其他庞克族传达直刃派的生活态度,启发他们远离毒品。

偶像哥哥深受毒害

在成为直刃派前,初入庞克圈的艾因和其他少年一样,以为庞克一定要抽烟、喝酒及嗑药,他坦言,一开始是为了融入圈子,也以为那样才有型。

他在访谈中毫无掩饰地分享过去事迹,一如他在书中直白的笔调。

“那时我才14岁,刚加入庞克一族,我的同班同学几乎都吸毒,若我们翘课,就会聚集在朋友家,我们会抽烟、喝酒及吸毒。”

“一些朋友会尝试(易成癮的)烈性毒品,例如海洛因和甲基苯丙胺(Meth,一种兴奋剂),之后会很嗨(high),当时我们认为,嗨是一件很酷的事。”

不过艾因解释,当时他只是吸一些轻微毒品,如大麻及K他命,且没成瘾,但他身边很多朋友染上毒瘾,不少更因而丧命。

他的哥哥也染上毒瘾,经常向母亲讨钱买毒品,更因此变卖掉家里的东西换钱买毒品,搞得家无宁日。

哥哥其实是艾因的偶像,是影响艾因少年时期最深的人。哥哥收藏各种庞克乐队的专辑,又是吉他手,艾因想要像他一样酷。

村民称之毒品家庭

除了哥哥,艾因还有一名姐姐和弟弟,有趣的是,四人都是庞克族。但他形容,他们不像其他小孩幸运,中三时父母就离婚,导致家庭乱七八糟。

母亲大部分时间在外工作,无暇关心他们,音乐和庞克是当时四兄弟姐妹唯一的慰藉。

“我们的家庭缺乏榜样来引导我们,事实上,我们也不太像一个家,这也是我们兄弟姐妹经常流连在外,和庞克朋友混在一起的原因。”

后来,他发现哥哥变了,不只常喝得酩酊大醉,更被毒瘾折磨得不成人形,瘦得像骷髅。

“他(哥哥)每天都向我和母亲讨钱,若没钱,家里的东西就被卖掉,电视、煤气桶,甚至连天花板上的风扇他也拆下来卖。”

“甘榜的人都讨厌我们,他们称我们为毒品家庭,摩哆不见就指控我们偷了。”

之后,艾因和母亲不得不报警,哥哥因而首次被送入扣留所及戒毒中心,之后进进出出约8次之多。

成为庞克圈的“医生”

他恨毒品改变他的哥哥,也开始对颓废的吸毒生活感到厌恶与反感。

之后,艾因把全部心力放在乐队上。他爱庞克音乐,当时会购买国外各种独立音乐杂志,如《Maximum Think》及《Self-Dicipline》,并从这些杂志认识到直刃派文化。

艾因青年时常在酒吧兼职打工,直到那个酒吧夜后,艾因的乐队Second Combat才正式成为大马首支直刃派乐队。

“我觉得自己很虚伪,我们的歌词内容尽是要为社会及世界带来美好,但我和队友都吸毒,那时我已开始讨厌毒品。”

但摆脱毒海的过程并不容易,艾因和队友们都有吸毒问题,他们决心和毒品背水一战。重复停停抽抽多次后,他们终用了一年时间摆脱毒海,也戒掉烟酒,艾因更于2004年起成为素食者。

他形容戒毒后经常心情愉悦,于是便开始向身边的庞克朋友推广直刃派文化,但一开始难免发生意见冲突,一些庞克朋友不认同他的无毒思想。

“他们都谴责我说‘天啊,你不再是庞克,你应该吸烟及喝酒’,有时他们会把烟递给我,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没生气或拒绝,我只是说‘没关系,下次吧’。我坚持婉拒,直到他们累了而不再施压我。”

艾因也不会强迫庞克朋友改为直刃派,他只是坚持留在地下音乐圈,以便哪天哪个庞克朋友对烟酒毒反感而想改变时,能够有个倾诉的对象及选择的余地。

“我相信没人能被强迫,在庞克圈我们没互相对抗,我能接受你是无政府主义派庞克(anarchy punk),你能接受我是直刃派庞克,我们没把各自的思想强加他人。”

“我只是要呆在那里(地下音乐场景),随时准备着,以协助任何想要改变的人,就像一名医生:哦,你有问题,来找我吧!”

融入社区耕耘服务

这时的艾因和乐队,每每在地下音乐场景演出时都会宣传无烟酒毒,后来他也在一家学院找到工作,任务是到学校寻找成绩差的学生,以招揽他们到其学院升学,因此他得奔波于各个中学给讲座。

“可能大家会觉得好笑,庞克小子也能给讲座,但我经常会在讲座尾声穿插一些反毒资讯,老师认为那蛮不错。”

在获得一些认可后,艾因开始认真思考如何能协助青年反毒,最后他决定辞职,成立非政府组织“青年无毒协会”,举办反毒讲座及活动。

艾因主要会到国中给讲座,他笑说,学生们对庞克文化的兴趣甚于反毒资讯,因此他总会和学生们分享他和其他庞克的故事。他已记不清总共办了多少场讲座,但如今会维持在每个月一场。

虽然身份转为反毒的社运分子,艾因仍坚持自己是名庞克族。他说,庞克的思想本来就主张关心及服务社区,就如落户安邦的庞克社区“火屋”就经常推动社区活动,如“要食物不要炸弹”(Food Not Bombs)以及免费市场(Free Market)。

叹社会排斥边缘人

艾因也曾协助哥哥戒毒,让他一度摆脱毒品,组织家庭,甚至找到一份工作。但艾因感叹,社会不接受像哥哥一样曾经入戒毒中心的边缘人,以致哥哥在工作上遭人排斥,再因自卑而再度沾上毒品,并断断续续与毒品对抗,最终于去年离世。

在访谈中,艾因一直重复“启发”字眼,显然迫切渴望自己的故事能改变庞克场景的一些事态,而他的目标是要让全马各地都有直刃派庞克,据他所知,目前只有1%庞克是直刃派。

在Second Combat唱了20多年的庞克音乐,艾因和队员已于去年解散该乐队。

他笑说,Second Combat几乎已经历一支乐队该有的所有历程,包括巡演及出唱片等,队员们都累了,所以决定暂时解散。

但他强调自己依然是一名庞克,且要做永远的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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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版画控诉扭曲的沙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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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颖欣 | 2017年4月6日

哲荣(Jerome Manjat)这趟来西马的行程很赶,除了到森林局参加一个香蕉树造纸的工作坊,还出席了本地艺术圈针对近期一起审查事件的闭门讨论会。

沙巴艺术团体“庞克摇滚舍”(Pangrok Sulap)的作品在国家艺廊和孟沙APW艺术空间展出,惟展览开幕两天后,APW的一幅大型木刻版画“沙巴,我的家乡”(Sabah Tanah Air Ku)因故被撤下。

32岁的哲荣是庞克摇滚舍一员,来自沙巴兰瑙(Ranau)。他日前接受《当今大马》访问时,谈及这幅被撤下的作品,难掩失望及懊悔。

这幅大型版画是多名成员共同创作而成,配合由日本文化交流基金会主办的“逃离东南亚之海”(ESCAPE from the SEA)展览,与另外13位艺术家及团体共同展出。

版画碰触不少“敏感”课题,如沙巴身份证计划、非法伐木、金钱政治等种种扭曲面貌,还有一个长得神似沙巴首长慕沙阿曼(Musa Aman)的角色,引来有心人士关注施压。

“不,那其实不是首长,只是一个无名士。(若真的画首长)那岂不是自杀吗?”

“这部作品描绘的是真实事件,这些事真的在沙巴发生,不过也可在任何国家发生,无论是发展中或发达国家。”

“我们的作品都是关乎事实,每一幅都蕴含意义。”

众人不知道的沙巴

哲荣说,在APW空间展出的这幅作品描绘大家所不知道的沙巴,但却是沙巴人真实的生活;而在国家艺廊的同名姐妹画,则是有关沙巴的梦想,及大家眼中美丽的沙巴。

哲荣(见图)坦承,一些人不满作品上刻了“沙巴是独立之州”(Sabah Negeri Merdeka)这句话。

当作品必须撤下的消息传来,庞克摇滚舍的其中四人在出席开幕后,与主办方和策展人开会讨论,最终决定将作品撤下,并等待主办方发表公开声明。

他们知道,将一部作品从展览中撤下,是件大事。然而,为了不影响其他参展艺术家,减低对他人的困扰,他们决定在短时间内创作新作品取而代之。

“但是,我们回到沙巴后,就感到后悔。我们当时应该要捍卫自己的作品。”

“这是我们第一次遇到作品审查事件,没有经验……我们做了不该做的决定。”

然而,日本文化交流基金会的声明迟迟不来,最后也只以该作品遭人“误读”(misread)为由来交待。两个星期后,庞克摇滚舍决定将所有作品从该展览撤下,以示抗议。

哲荣不违言,庞克摇滚舍的作品碰触敏感社会课题,但他强调,所刻画的都是真实发生在沙巴的问题。

“只有别人认为敏感,这些作品才成为敏感。”

平等参与无领导人

哲荣说,庞克摇滚舍的活跃成员有约8人,正式成员“差不多18至20人”。重要的是,所有成员都是平等参与,没有领导人的角色。

他们每周都在创办成员之一李佐(Rizo Leong)位于兰瑙的家聚会创作。虽然成员都有其他工作在身,但至少每月的首个星期四一定会聚在一起。

顾名思义,“pangrok”是英文 “punk rock”(庞克摇滚)的口语发音,而 “sulap”则是卡达山杜顺语(Kadazandusun),是小屋的意思。成员们都是庞克摇滚乐爱好者,崇尚Do-It-Yourself(DIY,自己动手做)精神,也都爱艺术创作,更积极参与社会运动及社区服务。

“我和李佐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上同一所学校,是同班同学,就连在艺术领域,我们也像是有同个脑袋。”

“我们那时到处涂鸦,画黑板、桌子、壁画或画在马尼拉卡上再四处张贴。”

除了庞克和版画之外,哲荣也曾经从事服装设计和缝纫,她母亲便是一名裁缝。同时,

哲荣也醉心大自然,他在神山脚下出生成长,父亲也曾在森林局工作。

哲荣高中毕业后到西马一间艺术学院学习设计,之后返回沙巴工作,在森林局担任护林员和向导,驻在丹侬谷(Danum Valley)自然保育区数年。

“在丹侬谷工作真棒,我和自然相处,激发了很多想法,不必担心外面世界的问题,我只和大自然互动。那里什么都有……我最喜欢各式各样的菌类。”

“当时我也持续创作,老板见了要把我调到杂志部去,不过我不想在办公室里上班。”

在和友人创办了庞克摇滚舍后,哲荣便辞去森林局的工作,“回到”这个花花世界。

木刻版画成抗争手段

庞克摇滚舍在2010年成立,在这之前,哲荣和李佐等好友已有一个叫“V for Volunteering”的组织,主要从事社区服务。

2013年,印尼庞克乐团Marginal到沙巴举办木刻版画工作坊,哲荣和李佐等人学会了正确的版画创作技巧和工具。同时,他们也深受印尼版画团体Taring Padi的影响,以艺术创作表达社会改革的希望,并利用传统木刻技巧作为抗争手段。

自然地,庞克摇滚舍成员也都是社运分子。哲荣和好友们多是成长于兰瑙的杜顺人,有感兰瑙的社会问题严重,却未受到关注。

其中一个例子就是无牌烟草的问题。在兰瑙街上,会有不少老妇人摆设小摊售卖自种烟草或槟榔,但遭到执法单位多番驱赶,有时甚至遭拳打脚踢。

“我们感到很不满意,就画了三款海报,在晚上张贴在每一间店铺前。”

这三款海报的标语分别是“要民族进步,就买婆婆的烟草”(Kalau nak bangsa maju, belilah sigup nenek)、“卖也不对,买也不对,是谁说了算?”(Menjual salah, membeli salah, siapa benarkan semua ini?)、“传统卷烟最纯正” (kirai asli original)。

“我们这么做的效果其实只有一点点,但只有做了才会些影响。从那次起,我们就积极参与(社区服务),不曾停止。”

之后,他们常在街边举办免费工作坊,教导有兴趣的人制作版画,也不时义卖画作为有需要的人筹款。当然,抗争活动他们也不缺席,如反对沙巴兴建凯端(Kaiduan)水坝等。

而哲荣这次前来位于甲洞的森林研究院参加造纸工作坊,就是希望能把技巧带回到沙巴,教给村里的人。

“我的任务就是要学会它,教给村民们,让我的村子更能够自给自足。”

个人风格与集体创作

木刻版画一点也不简单,需把翻转的图像雕刻在纤维木板(MDF)上,再完整印制在布条或纸张上,极考功夫和天份。而庞克摇滚舍又爱挑战创作大型版画,成员们集思广益、共同创作。

对于像Marginal、Taring Padi和庞克摇滚舍这样的艺术团体而言,“个人风格”似乎并不太重要,反而是集体创作要带出的信息更为关键。

哲荣说:“集体创作很有趣,很多头脑激荡出很多灵感,能够在短时间内收集很多想法。”

“(组织了庞克摇滚舍后)我们有更清楚的集体目标。”

“完全没有担心(失去个人风格的问题),不同田地不同煌,不同的人用不同方式创作,所以每人都有自己的风格。”

值得注意的是,这几个团体的创作风格非常雷同,甚至有人质疑庞克摇滚舍“抄袭”,询问Taring Padi是否知道在马来西亚有一个和其画风极其接近的版画团体。

然而,Taring Padi在该访问中却说,他们乐得与人分享共同风格,而且不在乎什么是属于他们的风格,什么版权和所有权等,因为重点是传播信息。

或许,庞克精神更是驱使他们利用艺术表达对世界看法的动力,“为艺术而艺术”则是他们批判的对象。

艺术给人正面力量

哲荣目前在离亚庇市区约40公里的小镇淡布罗里(Tamparuli)工作,经营淡布罗里生活艺术中心 。这片占地4英亩的土地,是由今年已高龄一百的英国画家缇娜(Tina Rimmer)拥有,她在沙巴住了超过半个世纪,一直想在当地推广艺术活动。

前沙巴博物馆馆长派翠霞(Patricia Regis)目前是这个中心的管理人,她在2015年的一场展览上碰见哲荣,便极力邀请他到淡布罗里经营这个艺术中心。

哲荣说,艺术中心有图书馆、画廊和工作室等,目前已有3个沙巴艺术家驻村。

“艺术家有机会表达人们无法谈论的事情,我们能让人哭、让人笑,让人受到启发。”

“我们可以让人感受事物,对我而言,我希望给别人正面力量。”

“至于我的艺术身份认同,我还在寻找中……我的家乡(兰瑙)给我很多启发,你要亲自拜访了才会知道。”

VOX 艺术

千万奖金电竞梦

千万奖金电竞梦

千万奖金电竞梦

李伟伦与刘伟鸿 | 2017年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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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就在一瞬间,全球数千万人屏息以待,这一场大战将决定谁会出线,进入败者组决赛,挑战世界之巅。

四个马来西亚人加一个菲律宾人坐在电脑荧幕前,手指在键盘与滑鼠上快速飞舞,每一下敲动都化为荧幕上英雄的攻防动作。

只见一名紫色无脸人祭出时间结界,封锁住一队盔甲骑士。但电光石火之间,大地崩裂,盔甲骑士脱困后击杀眼前强敌,并挥军攻入敌方地盘,最终锁定胜局。

Pix FB Adam Erwann Shah

这一幕也宣告,由马菲选手组成的Fnatic战队在“2016年刀塔2国际邀请赛”(The International,简称TI)的征途就此终结。

不过,第4名的佳绩,却也意味着Fnatic战队获得145万3932美元(581万5728令吉)进账。即便经过美国政府扣税及战队抽佣,5名队员还是可以均分87万2359美元(348万9436令吉),每个人顿时晋身富豪之列。

打从2011年首届赛事起,刀塔2国际邀请赛的奖金一直位居全球电竞赛事之冠。

去年8月举行的第6届国际邀请赛网络收视率近1亿5000万人次,总奖金高达逾2077万美元,再破纪录。刀塔2玩家更把国际邀请赛的竞技水平,对比为足球运动的世界杯。

不再是废青癖好

对于许多人而言,电玩已不再是“废青的癖好”,而是一个竞技项目。这也是电子竞技(e-sports)一词的由来。选手日以继夜地训练,世界品牌竞相赞助,支持者购票到体育馆捧场,电竞在许多国家已成为一门产业。

现年22岁的亚当(Adam Erwann Shah)是个大专生,在雪州世纪大学修读心理学系。他身材高大,穿着随性,打扮与时下年青人无异。

但在刀塔的世界,亚当是名为343的著名选手,职业生涯累计奖金已破百万令吉。在去年8月里约奥运会期间,正当许多人关注马来西亚健儿在奥运舞台的表现时,亚当则作为Fnatic战队的一员,在美国西雅图的Key Arena体育馆追逐梦想,最终与他的队友捧殿军而归。

据esportsearnings.com统计,亚当迄今赢获的奖金达到35万7158美元63美元(142万8634令吉52仙),位居大马电竞选手第5名。

奖金收入榜上,前面13人全是《刀塔2》的选手,接下来才有《反恐精英》、《FIFA 16》与《英雄联盟》等游戏的选手。不过,与前排选手六位数奖金的收入相比,末端选手的奖金收入不可企及。

选手生活有规律

亚当(见图)是在11岁那年,经由死党介绍认识《刀塔》这款游戏,从此就欲罢不能。

不过,当兴趣变成职业,就连亚当也吃不消。他告诉《当今大马》,在去年8月份的TI邀请赛结束后,他根本不想触碰《刀塔》。

“打完TI回来后,我完全不想碰《刀塔》,只想远离它。我想做些之前无法做的事情,我要找朋友,我要去嘛嘛档。”

在TI邀请赛后,Fnatic战队几经重组,当时拿下殿军的阵容已四散。亚当在TI邀请赛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并辗转替一些队伍打过替补,包括在11月加盟菲律宾战队Execration,并协助Execration取得波斯顿特锦赛资格。最近,亚当则加入了欧洲战队B)ears。

目前,亚当已申请休学,以专注他的电竞职业。与许多人想象中不同,顶尖电竞选手的生活很有规律。亚当说,当他还在Fnatic时,全队住在雪州一间独立式洋房,训练屋不仅设备完善,还配有厨师。

“每天早上我们下楼后,就吃早餐和交流,看比赛,或打比赛。只有《刀塔》,你不会上面子书或做些其他的事情,你的电脑荧幕上只有《刀塔》。”

“通常我们会在下午1或2点训练,大概一天会打上两轮三盘两胜的比赛。中间休息时段,可能我们会去游泳或健身一小时半。”

大马五大电竞选手

和他们赢获的奖金(美金)

Chai Yee Fung a.k.a Mushi

Wong Hock Chuan

Khoo Chong Xin a.k.a Ohaiyo

Yeik Nai Zheng a.k. Midone

Adam Erwann Shah a.k.a 343

军训与家人鼓励

到了晚上,亚当与队友又会开始训练打比赛。他强调,要应付如此密集的训练,他们必须要做些运动,否则将应付不来。

更甚的是,亚当说,Fnatic队员当时没有周假,几乎一周训练7天。

“当然,如果有人要出席家庭聚餐,或有人过生日,我们就会衡量状况,然后让他们休假出外。”

虽然军训式的生活异常疲累,但亚当表示,电竞选手可以到多个国家参加比赛,看到许多新鲜事物,感觉就像是种补偿。

一连紧凑训练中,亚当尽量抽空陪伴女友家人。有时候,从国外比赛回国后,选手们会获得两三天休假,而亚当则格外珍惜难得的假期,与女友及家人窝在一起。

庆幸的是,亚当的女友与家人相当支持他投入电竞职业,就连他84岁的外婆也通过电视直播,观看他打比赛。

“每逢大赛的时候,全家人都会一起看电视。虽然他们看得不是很懂,但也会在电视机前大声喊加油……我觉得这特别感动,因为你会知道,如果你输的话,你就让他们失望。”

“这就像是一种勉励,会让你更加努力。”

打游戏算运动吗?

跟亚当家人的开通相比,18岁新秀杨明健(《刀塔2》网名Syeonix)则费了一番努力,才说服父母让他成为电竞选手。

杨明健(图中右者)来自吉隆坡的小康之家。他的父亲杨富才现年61岁,从事消防用具生意。他一开始并不认同幼子杨明健全职投入电竞行业,更指“打机”浪费时间。

杨富才与妻子黄珊珊都热爱运动,分别喜爱壁球与高尔夫。黄珊珊说,与其让儿子打电动,不如挥杆打高尔夫更好。

杨富才则认为,电子竞技根本就不算是运动。

“我不认为电子竞技是运动……你只是坐在电脑前,能够锻炼身体吗?打游戏是运动吗?”

杨富才的想法一直没变,唯一改变的是,他如今不反对儿子当一名电竞选手。至于改变的契机,则是因为2015年12月举行的第一届马来西亚电竞赛(Malaysia Cyber Games)。

当时,主办单位邀请首相纳吉与通讯部长沙烈赛益担任特别嘉宾,为得奖者颁奖。纳吉与电竞赛事扯上关系,虽然引起刀塔圈子反弹,但却说服杨富才支持孩子投入电竞领域。

杨富才笑着说:“连青体部都办电竞大赛,我们觉得这可能会有前途。连阿Jib哥都出席,有前途,有前途。”

联名户口存奖金

在这之后,杨明健父母不仅让儿子展开全职电竞选手生涯,更给予许多支持与协助。黄珊珊即为儿子购置全套的高阶电脑,好让儿子能在家中训练。她也与杨明健开设联名银行户口,共同管理杨明健所赚取的奖金与薪金。

杨明健在去年3月加盟号称为大马国家队的“虎牙队”(Taring)。当时,他享有4000令吉的月薪,但却须南下柔佛,跟队友住在新山的训练屋。

当时,杨明健刚完成中学学业,取得大马教育文凭。在新山集训期间,杨明健感染骨痛热症,恰巧碰到刀塔2国际邀请赛东南亚入选赛前一周。

由于杨明健高烧不退,他的父母连夜驱车南下,探望瘦削的幼子。虽然身体不适,但杨明健还是坚持打完比赛。最后,他的队伍无法出线。

“很可惜当时我头晕呕吐,我硬撑上场,但在比赛中,完全无法跟队友沟通。”

Dota 2 The International Flickr Pix

须衡量人生抉择

比赛不久后,虎牙队在8月杪解散,而杨明健之后则辗转加盟数支战队。虽然受到业界看好成为新星,但杨明健一直没有打出好成绩。去年11月,他加入马来西亚战队Geek Fam,继续奋战。

面对不明朗的未来,杨明健给予自己最多两年的时间,尝试打职业电竞。

“我给自己一两年时间闯天下,如果不成就回去校园,一切都要在我20岁之前完成。”

同样的,亚当也认为,任何有意打职业电竞的年轻人,除非真的碰上黄金机会,否则不要把人生赌注押在电竞上。

“你应该自我衡量。除非机会跑上门来,否则你不应该把你的人生押注在打游戏。”

“好比我自己,我是因为获得Fnatic这个机会,才全心全力投入电竞。除非你获得机会,否则不应该为了打游戏而牺牲自己的人生。”

“这风险太高,可能你付出200%的努力,最后却一无所获。”